第二十一章

灰衣人正是索菲亞，她從楊太後陵墓逃出來一路向北一直跑到邙山半山腰，正好來到孟波於他們住的院子附近，孟波於一見她就認出她是昨天那個向小乞丐施法術的女人，索菲亞也認出了孟波於，兩個人話不投機打了起來，索菲亞由於整個夜晚都在奔波不免疲憊不堪，為了急於擺脫一開始就施法術燒孟波於，孟波於不防備她突施焰火很是吃虧，等到孟波於開始攻擊時，索菲亞有一點手忙腳亂，正在這時張盛回來了，索菲亞見孟波於又來了幫手，以為他們和孫秀一樣是追殺自己的，虛晃一招連忙逃走。

索菲亞走了半個時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和孟波於打架的地方，只見張盛盤膝而坐正捋著胡子朝自己笑呢，索菲亞扭頭又往山下而去，哪知道走了半個時辰又繞道了張盛面前，張盛依然捋著胡子在笑，索菲亞大怒，再往山下走去，過來半個時辰又繞了回來。

索菲亞見到張盛還是捋著胡子微笑不語，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心裏想：這老年人為何既不攻打我，也不與我說話，看我用法術勝他。想到這裏索菲亞暗中凝神突然發功，指望先用幻火嚇唬一下張盛，哪知道喉嚨裏就像有種什麽東西粘住一樣發不出聲音，索菲亞大駭，兩眼瞪著張盛楞在那裏。

張盛笑著問道：＂姑娘為何一見我又是施煙又是放火呢？＂

索菲亞兩眼正瞪著張盛，發現張盛似乎變成了慈祥的基督耶穌，又好似身毒光芒四射的佛祖，然後仿佛又化身成了自己父親給自己描述的希臘羅馬和埃及的每一位尊神，再凝神看時依然是一個慈祥的銀須老者，聽到張盛發問，就像突然一聲炸雷在耳邊轟鳴，忽覺如醍醐灌頂，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答道：＂在下索菲亞，冒犯尊體，多有得罪！＂

張盛站起來笑道：＂索菲亞，很高興見到你，我久慕你父親大名，今日得見其女乃大有緣分。＂

＂啊！你認識我父親？＂索菲亞大為吃驚道：＂我父親幾年前已在身毒過世，您老人家見過他嗎？＂

張盛搖頭說道：＂只是慕名，我也是一個月前才知道令尊之名，可惜無緣相見，今日得遇姑娘十分榮幸。＂

索菲亞說道：＂請問大師名號。＂

張盛說道：＂此地並非說話之處，請姑娘進一步說話。＂說著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索菲亞不覺隨著張盛往前走去。

二人來到一所小小的院落面前，只見大門上方一塊木質的匾額上寫四個大字＂正一之院＂，走進大門，發現裏面十分精致簡單，院子中間一顆巨大的桂樹香氣宜人，桂樹下幾個方石圍繞一塊大方石組成一套桌凳，上房正殿匾額書寫＂正一殿＂三個字，殿角幾株青藤上結滿了葫蘆，還有幾株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正在吐露芳芬，走進這裏頓時感到猶如進入了仙境。

二人來到桂樹下，張盛指著桂樹下面的石頭說道：＂姑娘請坐。＂

一個樸素打扮的老年人已經將兩個蒲團放在石頭上，又給二人各沏了一杯茶。

張盛端起茶盞對索菲亞說道：＂姑娘，請。＂

索菲亞連忙舉盞說道：＂請！＂

喝了一口茶，索菲亞頓覺滿口生香沁人心脾，多日奔波勞累一掃而除，感到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肌肉就像用熨鬥熨過一樣渾身舒泰。

索菲亞放下茶盞，恭敬說道：＂請問大師尊號？＂

張盛說道：＂尊號不敢稱，在下張盛。＂

＂我三年來一直在皇宮中，不知道大師的名號。＂索菲亞略帶歉意地說道：＂請大師不要見怪，大師是屬於哪個教派？＂

張盛笑道：＂在下學習五鬥米教，不知道姑娘聽說過嗎？＂

索菲亞直率地說道：＂宮中也有不少偷偷信仰五鬥米教的小黃門，皇後說有許多都是宮外逆賊的眼線，有的還被處死。＂

張盛說道：＂五鬥米教自從我父親鎮南將軍歸順以來雖然發展信徒極多，包括許多豪門士族都供奉米教，但是教眾一盤散沙各自為政，有的甚至互相攻擊，符箓丹砂之術多被邪惡之徒利用，大損我米教聲譽。＂

索菲亞說道：＂我看過宮中許多藏書，你提到的鎮南將軍莫非就是前朝歸順曹魏武王的天師道張魯嗎？＂

張盛說道：＂正是我父親。＂

索菲亞說道：＂我記得書上記載張鎮南將軍五子封侯乃是張富、張永、張溢、張巨和張夢得，並沒有提到??????？＂

張盛說道：＂其實我姊妹八人，我和我弟弟張廣自幼被父親偷偷送去學習道術，是以世人多有不知。＂

＂怪不到張真人道術高超，小女多有得罪。＂索菲亞說著站起來雙手抱腕又要賠禮，張盛舉手攔住說道：＂索菲亞小友，在下有一事想問，請姑娘不吝賜教。＂

索菲亞說道：＂張真人，小女知無不言。＂

張盛說道：＂不知姑娘是否知道皇宮中的玉璽？＂

索菲亞說道：＂玉璽乃國之重器，天子的信物，張真人??????。＂

張盛笑道：＂姑娘不要誤會，我是問姑娘是否知道玉璽上刻有巫咒。＂

索菲亞驚嘆道：＂難道會是我父親尤裏斯一直希望見到的最難破除的巫咒，我怎麽沒有想到會刻在玉璽上呢？可惜！可惜！＂

張盛問道：＂可惜什麽？＂

索菲亞懊悔的說道：＂唉！當初我父親病故之前，一直為自己沒能夠來到賽裏斯為憾，多虧身毒僧人佛圖澄指明：賽裏斯就是你們大漢國，為了完成父親遺願，我歷盡千險萬苦才來到這裏，進入皇宮，只顧在皇宮藏書和文獻中尋找，希望能夠發現巫咒寫在哪裏，誰料想卻不知巫咒原來刻在玉璽上面，當面錯過，如今玉璽從皇宮中丟失，看來我讓父親失望了！＂說罷不覺淚流。

張盛問道：＂姑娘在宮中可曾見到過玉璽？＂

索菲亞說道：＂我在皇後娘娘的寢宮中見過玉璽，可能由於粗心，沒有發現巫咒刻在哪裏，印文上沒有巫咒。＂

張盛說道：＂不知道姑娘在皇宮藏書和文獻裏發現什麽有關巫咒的記載沒有？＂

索菲亞說道：＂倒是發現幾處蛛絲馬跡，與我父親得到的埃及紙草文獻比較我大致得出一些結論。

張盛問道：＂姑娘可知道玉璽上面巫咒的破解之法？＂

索菲亞說道：＂這個我倒沒有發現，我只知道這是世界上最難破解的巫咒，沒有料到卻會藏在象征最高權力的玉璽上。＂

張盛問道：＂姑娘是否知道這巫咒的內容？＂

索菲亞答道：＂聽我父親和佛圖澄探討過，可能是希望永遠掌握王權，不會旁落異姓人手中。＂

張盛說道：＂姑娘有所不知，天下巫咒越是牢不可破越是需要更大的犧牲來維持詛咒的效力。＂

索菲亞驚問道：＂這玉璽需要的犧牲是什麽，難道會是持有者本人??????？＂

張盛說道：＂姑娘果然聰明過人，當年秦始皇帝嬴政希望嬴氏作為中國的皇帝永遠傳下去，所以自稱始皇帝一世，可以傳給二世三世，一直的百世千世萬世，當始皇帝聚集天下術士在玉璽上刻下巫咒，到後來發現玉璽需要持有者本人做犧牲時才發現當時術士們的破除方法已經無法破除，詛咒已經深深的植入玉璽中，始皇帝從此雲游四方，尋找當年遣散的術士，始終沒有結果，最後在尋找中病亡。＂

索菲亞插嘴道：＂為什麽始皇帝不把玉璽扔掉或者銷毀？＂

張盛嘆道：＂秦二十八年始皇帝雲游洞庭湖時見到風浪巨大，曾經把玉璽投入湖中，誰知道時隔八年，有人把玉璽覆還給始皇帝，並且聲稱將此物還給祖龍。＂

索菲亞問道：＂祖龍是誰？＂

張盛說道：＂送回玉璽之人對始皇帝嬴政的稱呼。＂

索菲亞默默說道：＂祖龍之咒！祖龍之咒！＂

張盛不由也說道：＂祖龍之咒！？＂

索菲亞仿佛陷入了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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